我从沙漠公路来
我从沙漠公路来
我们是昨天早上从塔里木油田的总部库尔勒驱车,经轮台,在一排长长的白杨绿树围拥的小院里,看了西气东送的起点,稍作停顿向塔中进发的。
轮南西气东输工程,名声岂可了得。它从这里出发,经4000多公里,历数省,过北京,终点是上海。主人带我们到此,也许是想让我们对这些重点工程,多些接触。可是,这里就一座小院,以高科技的管道连接,“气”们都是在地下活动,也因为是高保密级单位,我们在匆匆一瞥中,与这个同我们在北京生活的人们有着“天然”联系的管道们告别,几位全副武装的保安,列队在操练,目送着我们远去。我忽然想到,西气东输工程惠及京沪两地,我们从东边来,做为受益者其心情是可想而知的,看那些保安的认真,有一种仪式感的守护,不免心生庄严敬重。心想北京上海到这沙漠旅游的人多多,又有多少人会知道就是这个地方与你的生活相关,这里可能就直通着你家的灶头厨房,一根管线,连着千家万户的饱暖啊!
车到肖塘,在塔里木河边,可见众多胡杨林,在深秋时节,绽着金黄,却也落英缤纷。同行的李佩红多次来过,也是个文友,她说这是胡杨最后的辉煌,过几天可能就没有叶子。也是的,胡杨叶子稀疏地挂在顶端,时有风起叶片坠落。树下泥土因不久前过水之后如水泥灰色,落叶在上,看去如泥塘中飘起的一层金黄浮萍。我们赶路在即,只是以极快的动作,亲近了塔里木河畔的胡杨林。胡杨树并没有形成规整的阵势,高大挺拔,互不关联,却整体是一大片,形成了塔里木河流域的特有胡杨群。我发现,它们是不太讲究群体性、组织化的,比起所谓大山高原上森林的其他树种,我最惊奇的是,没有陪衬,没有前呼后拥似的侍从,没有呼朋引类似的牵连和攀扶,纯粹是个体的表现,个性的张扬,和个人生命情态的自由绽放。因靠近塔里木河不远,水分充沛,这个季节,靠沟凹处泥土湿润沾鞋,一大片松湿的地方,大树粗壮,生长繁茂,自成体系,没有任何的围绕和牵连,没有孱弱的小树小枝们在周遭装腔逢迎,唯有那高大修长的树干主枝,自顾为雄,昂扬挺立。每每可见那些树们,相距数十米或近百米却傲然而立,哪怕树叶落尽而树干焦黑,还是昂首天穹,不由得想到,他们的生命如此顽强,也如此宏阔伟岸而不羁。据说最长的树已有数千年,是地上生命力最强的活化石。所以,到了胡杨林,人们总是能想起那句“千年不死,千年不倒,千年不朽”颂词。而我,突然想到汉代李延年的诗:“北方有佳人,遗世而独立,一顾倾人城,二顾倾人国。”这不也能表达对胡杨的一番敬意?时光匆匆,我们只能同大众旅游者一样,拍个照留个影走人。好在沿路上的胡杨时不时地有一些,还有那人工栽植的年青小树,在沙漠上也是一道风景。
不知不觉,我们已行走在被称为“生命禁区”,入选吉尼斯世界记录,创造了众多人类奇迹的世界最长的沙漠公路上。当写着“塔里木沙漠公路”的牌子,横跨两旁行道树上时,因其简陋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。它两旁写有“千古梦想沙海变油田,今朝奇迹大漠变通途”对联,说明了其意义所在。要不是主人们说在这里照张相吧,大家可能就忽略而过。后来,我们看到沙漠石油公路零公里的标识,则不一样,周围茫茫沙漠簇拥,让人新奇和兴奋。以后的三四个小时,我们在这条沙漠公路上穿行,见证了被当做绿色长廊、“护林生态工程”的奇迹,寻觅当年建设者们的足迹。
是啊,你见过这茫茫沙海无涯无际的枯黄景色吗,你有过三四百公里路途上几乎没有错车,更没有行人,除了植物外,难觅生命踪迹的感受吗?你见过在沙漠的边沿上,黄沙与绿树共存,而且,绵延数百公里,还有那么多经过多年培植和挑选,成为防护和固沙最好的树木吗?当然,在这个沙漠油田,你深刻感受到的是人,这多彩多调的风景,也衬托的是一代石油人的精神情操。
沙漠公路,乍一看去,路况与城市的道路没有什么不同。路是标准的泛青黑的柏油路,大概可并行四五辆车,据说有10米宽的路基。两旁划有白线为界,中间是黄色的隔离线,清晰得像是新画上去的。两旁的沙梁绵延,行道树灰色中泛青,还有每隔四五公里有一个小房子,有一段是大片白茫茫的雪白的盐碱地,像是一片海滩,这变化丰富的沙漠公路景象,构成了我们初来乍到的人,一幅全景画图。荒凉而艰苦,顽强而韧性,这两句恐怕是最好的表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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